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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一男子死于火场 法医巧断“谋杀案”

时间:2016-10-28 17:48:44>跟律师谈谈<

独居男子家中失火,消防队员灭火后发现,独居男子已经死在家中,身上有伤,尸体旁边有刀、锯子、锤子等各种工具。家属怀疑独居男子遭到谋杀,而最终法医认定并非他杀……今年7月份,南京市鼓楼区一起火灾曾引发不少人关注,在证据面前,最终家属们相信了法医的结论。

“我所需要的一切答案,尸体都会告诉我。”南京鼓楼公安分局法医席文军告诉现代快报记者,“如果没有经济压力,法医这个职业我应该会一直做下去。”

尸体不会说谎法医巧断“谋杀案”

今年7月27日,南京市鼓楼区一居民住宅发生火灾,现场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席文军前往勘查。“到现场一看,头都大了。”经消防灭火,火灾现场大部分痕迹物证都没有了,席文军只能尽力捕捉现场的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户型。大房间的墙壁上有大量血迹,起火的是小房间,据现场消防员勘查,起火点应该是小房间的床垫,以此为中心,火势开始蔓延。现场很凌乱,有大量翻动的痕迹。死者位于客厅,尸体周围分布着沾有血迹的刀、锯子、锤子等多种利器。

死者胡某有精神病史和吸毒史,他趴在客厅地上,天花板吊顶玻璃砸在胡某背上,他身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手臂上有一个带着波浪形状的深深伤口,身边流了一地鲜血。

“谋杀!一定是谋杀!”家属情绪激动。真的是谋杀吗?

当席文军再次将视线聚焦尸体时,一抹不同寻常的樱红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氧化碳和血红蛋白的高度亲和力,会使得皮肤出现不同寻常的红色,90%以上火场中的人死亡不是因为焚烧,而是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气体。”席文军想,进一步确定还需要理化检验做支撑。

“我所需要的一切答案,尸体都会告诉我。”席文军选择从那道奇怪的伤口切入。

尽管现场工具很多,但没有一样能够造成这种波浪状的特殊切口。而且伤口内肌肉组织断裂了,但是主要动脉血管却一根都没断,而且每个伤口的边缘都有一个特殊的平行划伤,在业内它有一个称呼—Canuto’sends,常见于平板玻璃损伤,那么造成这个伤口的很可能是破碎的窗口玻璃切面。

果然,在窗台上,席文军找到了这块玻璃。尽管上面已经被水冲刷过,肉眼看不出血迹,但在特殊试剂显现下,曾经遗留过的血迹立刻无所遁形。通过对血迹的提取及DNA的检测,可以确定血迹是死者胡某遗留下来。同时,为进一步佐证猜测,席文军做了一个实验,他用一块与人体肌肉组织较为相似的猪肉,在这块玻璃切面上制造了一个伤口,实验表明,猪肉上形成的伤口与死者胡某的如出一辙。

最大的谜团揭开了,剩下的一切也都迎刃而解。

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胡某一人居住,父母和姐姐住在同一单元的楼上楼下照应。因为曾经有过一次精神病发病记录,胡某没有工作,平时喜欢玩弄打火机。起火是他放火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火势的大小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大火明显刺激到了胡某,唯一的出口被大火堵住,他想要跳楼逃生,可看到六楼的高度,又犹豫了,手臂上的伤口正是在此时形成。无法逃生的恐惧对他形成了强烈的刺激,导致精神病发,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行。在他情绪剧烈起伏而手臂大幅动作时,大房间内留下了多处血迹,火势猛烈的小房间反而没有一滴血迹。最终他死于滚滚浓烟之中。

8个小时后,来自法医中心的血液检测结果证实了席文军的推断:胡某体内血液样本中含有大量CO,而尸体周围血液中CO的浓度低于体内的浓度,“说明胡某手臂受伤时已经吸入不少CO了,流出体外的血液因为高度、酶活性等原因不易与CO结合了,但是随着死者的呼吸,他体内CO含量却在持续上升,直到达到致死量。”

7岁的他曾是别人眼中的“变态小孩”

“从小我就对生物学感兴趣,7岁的时候,小学课上解剖青蛙,我就可以在不损伤青蛙性命的前提下,把它的皮完整地剥下来。”尽管那时候他这点解剖天赋在别人口中只是“变态小孩”的代名词。

父母曾经希望席文军学医,但他却独辟蹊径,选了法医。“我喜欢破案的过程,循规蹈矩的生活太没有挑战性了。”

于是,在经过了5年的专业学习后,2010年夏天,席文军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法医。职场新人的青涩还未褪去,在上班的第二个星期,他就亲眼见证了一个生命的逝去。

“那是一起情感纠纷,我和师父赶到的时候,嫌疑人正拿着刀架在被害女子的脖子上,喉管已经被割开,鲜血还在往外涌,案发地在一楼,整个院子里全是血。我记得进入案发现场时,地上的血已经浸过了我的鞋套边缘。”

而当时的他来不及震撼和也没有心理上的缓冲,他的首要职责是用他的专业评判被害人的生命体征。

“也许还有救!”那一刻他的声音透着激动地颤抖。

可当他和120救护人员一起把被害者抬上救护车后,在驶往医院的路上,被害人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那是席文军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尸体,与学校实验室里那些用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冰冷而无感的“教具”不一样,从一个生命到一具尸体,24岁的他见证了这个残酷的过程。

2011年的夏天,席文军奉命解剖一具高腐尸体。高温、溺亡、高度腐败……对法医来说这些因素几乎是一个梦魇,因为那意味着将产生无孔不入的蛆和腐败气味。“细节我不愿回忆了,你们也不会想听。总之,那天我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澡,可总觉得头发丝里还是有那种味道,那个夏天,我甚至一度出现了幻嗅,基本没什么食欲。那场解剖持续了四五个小时,那种来自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太大了。”

“为生者权”比“替死者言”更难

近年来,随着南京治安环境的综合提升,涉及人命的恶性案件逐年下降。法医工作的另一面日渐凸显:伤情鉴定。

尽管才工作6年,席文军却是鼓楼公安分局唯一出庭作证过的法医。

外伤性鼓膜穿孔,6周后不愈合可评定围轻伤二级。正常人6周鼓膜一般都可自行愈合,也就是构不成轻伤二级,但有人会再次用针扎一下鼓膜,造成鼓膜未愈合的假象,妄图蒙混过关。伤情鉴定对于量刑和赔偿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法医则需要通过专业鉴定,判断谁在说谎,还原真相,维护双方的权益。

那是一起伤害案件。受害者是一名60多岁的老汉,眼睛被打了一拳,红肿,出血,眼眶骨折,他说自己看不清楚。

“法医学上有一个词叫作单眼伪盲,当法医感觉他存在伪装时便会在检测时,会通过一系列的方法来明确他的真实视力情况。”

如果说视力的检测逃不过科学的方法,那么有些伤情的鉴定则需要依托法医的实践经验以及丰富的医学知识。

“很多人认为人老了才会出现白内障,其实击打也会造成白内障。”席文军说,是病理性的还是击打造成的,白内障出现的位置和形态都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他那次出庭需要向法官解释的事实。他翻阅了很多资料,最终在法庭上,客观真实地反映了伤情鉴定的结果。

“尸体比活人更好打交道,因为尸体永远不会说谎。”席文军觉得,有时候“为生者权”比“替死者言”更难。

做了6年法医,席文军接触、解剖过很多尸体,但他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噩梦。“也许是那些死去的人都在背后保护我吧。因为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注:本新闻来源腾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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