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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妈妈把吸毒儿子拽下铁轨 哭着去找了救星

时间:2018-4-25 10:17:27>跟律师谈谈<

母子两人吃了安眠药,坐在铁轨上。

远远的,轰隆隆的火车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儿子拽下了铁轨!

儿子才30岁啊,还不该死啊……

这位母亲卧轨回来后,找到沈国军,跪在他的面前,流着眼泪,求他救救自己的儿子。

沈国军,现在是奉化凌晨农副产品配送中心的董事长,但曾经也是个吸毒人员,4次强戒,3次劳教,七年牢狱。

如今,他成了吸毒者和家人们的唯一“救星”。

他的公司里,不少人跟他一样,坐过牢,吸过毒。

大老板

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厂房,沈国军的办公室在二楼。

办公桌上,是工人刚刚从菜地里采摘下来的小番茄,晶莹的表皮带着水珠。

沈国军和银泰掌门人同名,同为奉化人。如果当年没有染上毒瘾,或许他的成就也非同一般。

1965年出生的沈国军,是宁波奉化市锦屏街道山岭村人,初中文化,开过货运车、出租车,28岁开始创业,在奉化闹市区东门口,开了一家名为“大富豪海鲜店”的饭店。

这算是奉化最早的大饭店了。一天的流水,能做到2000多元,在当时、当地,他算是个“大”老板了。

钱袋子鼓了,事情也多了。

1996年的夏天,沈国军跟一帮朋友们在宁波的KTV玩,一个小兄弟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小包,“阿哥,你来试一下,很爽的。”

沈国军知道这是海洛因,圈子里有不少人在吸。抱着一种好奇心,他吸了一口。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一次又一次,他上瘾了。

他开着饭店,又开了一家客运公司,2辆大巴,1辆买1辆租,生意正是红红火火的时候。可是,人啊,一沾上了毒,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吸毒者,对毒品的渴望,超越了亲情,超越了死亡,超越了一切。

没多久,饭店关门,客运公司关门,多年打拼的钱、房子都随毒品而去。父母以泪洗面,爱人眼看无法挽救也只能挥泪离开。

戒毒

1999年,一次吸毒中,沈国军被民警抓住,送入宁波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成为这个所首批戒毒学员。

当年的戒毒所设立在奉化一家精神病院里面,没有像现在那么规范。10几个平方的小房间,关了三个人,里面是三张床和一个蹲坑,铁门深锁。

沈国军把房间称为“笼子”。“就是牢笼。那时候不用干活,每被关在里面,没什么事情干,一周只有一两次的放风。”

“我们的脑子里只有毒品,跟狱友聊天,聊起来也都是毒品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毒瘾发作,不受控制地流涕,全身一种爬着蚂蚁的感觉。沈国军往往会冲到蹲坑,用脸盆接上凉水,从头浇到身下。

这是一种连冰水都掩盖不了的痛苦。有的人,痛苦到自残,用脑袋撞墙。

刚进去的前十五天,戒毒所会根据每个人的涉毒量进行配药,提供一种精神药物替代,隔几天后,药量减半。十五天后,不再提供药物,只能由吸毒者自身硬顶。

这是因为刚开始戒毒时,毒瘾发作可能会引发危险,比如吸毒者休克,甚至猝死。

但是,海洛因的危害,并不仅仅是这些,它的致死率非常高。因为它的吸食方式,是通过针筒注射,很容易控制不了剂量,一旦过多,便会导致死亡。

“第一批戒毒的学员,大多已经不在了。跟我同一个笼子的那两个人,关了三四个月后出来,第二年就因为注射海洛因,没控制好剂量。死了。”

我问沈国军,难道就没怕过死亡吗?

他说,吸毒的人,没有未来,也没有想过未来,过一天算一天,没有毒品,那才是一种比死更难过的痛苦。

爱情

认识方迷凤的时候,是2007年,她26岁,他43岁,两人相差了17年。

那年,沈国军从省强戒所出来不久,回到村里,先是在朋友的资助下开了家棋牌室,因为吸毒圈的朋友上门,他关了棋牌室,跟人合作在村里搞果蔬基地。

方迷凤是邻村人,是个长得蛮漂亮的女孩子,性格直爽,活泼。

两个人,经朋友介绍认识,初次见面,两人就像两块磁铁,彼此吸引。

“我想都没想过,还能碰到这样的女孩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番茄的他,回忆起恋爱的时光。

面对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沈国军很自卑,吸毒、坐牢、结过婚而且年龄差距这么大,让他不敢向她表白,尤其是吸毒的经历。

这对正常人来说,是魔鬼般的经历。

但是,他又不想欺骗对方。终于,在接触一段时间后,他向她透露了吸毒、坐牢的秘密。

姑娘漂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惊讶、有失望、有难过、有害怕。

沈国军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会转身离开吧。可是,我不能骗她……他心里这样想着,姑娘突然开口了,她说,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对于两人的关系,她需要考虑一下。

经过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方迷凤找到他。“如果你从此不再碰毒,我们就在一起。”

看着姑娘带着红晕的脸庞,沈国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吸毒,让他失去了一切。虽然身边也有关心的人,但更多的是视他如蛇蝎的人,没想到,他还能收获爱情……

他们的恋爱,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浪漫,没有咖啡馆、电影院里的你侬我侬。更多的是在农田菜地里的厮守,往往是,你挑着担,我拔着草,一顶草帽,一条毛巾。

因为吸毒,沈国军的体质不好,果蔬基地的农活,更多的是压在方迷凤的身上。第一年,因为技术不过关,他的果蔬基地亏了近30万,两名合作者退出。

最困难的时候,他连买种子、付小工的工资都付不出,还借不到银行贷款。

痛苦不堪的沈国军想到了放弃,甚至想到了再吸毒麻醉自己。但是,看着咬紧牙关干活,对他不离不弃的方迷凤,他一次次克制了心中的念头。

不管多糟糕,看到她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如一桶冰水,从他的头顶冲下,冲走了内心的魔鬼。

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在一些好心人好心官员的帮助下,沈国军种植的农产品终于打开了销路。2010年,和方迷凤认识3年,两人在6月26日国际禁毒日结婚。

希望

经过十年的打拼,如今,沈国军的凌晨农业科技有限公司走入了正规,拥有了四五十名名员工。

和其他公司的员工不一样的是,这些员工中一半是吸毒人员和残疾人,其中,短期工作过的吸毒人员有30多个,长期留下工作的吸毒者员工有7个。

当然,他们和沈国军一样,应该叫吸毒前科人员,现在生活已经重新走入了正轨。

沈国军在妻子的帮助下,不仅不再吸毒,还有了自己的事业。这成了众多吸毒者家庭的一座指路明灯。

很多走投无路的吸毒者家庭,前来找他。

沈国军至今记得第一个过来找他的人,那是个斑白头发的女人,余姚人,儿子吸毒,老公又与她离了婚,她“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希望他救救自己的孩子。

拯救吸毒者,他觉得,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脱离毒圈,有事情可做,比如,把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工厂里。

“可是,那个时候,我的蔬菜基地刚刚起步,自己也在里面干活,实在没能力啊……不像现在,可以让他们开开单子什么,地里干活,他们还是吃不消的。”

也正是那一次,沈国军坚定了信念,他想,等他稍微有点能力,帮上那些和他同样经历的人。

最让沈国军感到痛心的是一位宁波的母亲,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她找到奉化电视台,工作人员给她付了车钱,帮她找到了沈国军这里。

当时,她刚刚卧轨回来。

她的儿子是个大学生,吸毒后,家庭全毁了。趁着有点意识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想活了,吃了安眠药,在火车铁轨旁边坐了很长时间,最后打定主意,母子俩坐到了铁轨上。

“轰隆隆”的火车声越来越近,这时,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儿子拽下了铁轨。

“她流着眼泪跟我说,儿子才30岁啊,还很年轻,不该这么早死去啊。”沈国军说。

活着就有希望。

后来,沈国军给了她一百块钱,把她送到了车站。“我跟她说,可以让儿子来我这里工作。但不知道后来情况怎么样,她最后没来找我。”

2016年9月,一位北仑的吸毒者姐姐从网上了解到沈国军的经历,给他写了一封信:

沈国军跟她联系后,又去戒毒所里看望了她的弟弟,并约定出来后去他那里上班。

但那位弟弟也没有去。沈国军了解到,从戒毒所出来后,他又复吸了。他的父亲一气之下,举报儿子,把他送进来强戒所。

“戒毒,还是得靠他自己,看他到底想不想戒。”沈国军说。

救赎

每个吸毒者,都有自己的故事。能坚持戒毒的,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

小任,算是其中一个。

24岁那年,他在深圳做生意,认识了一个KTV工作的女孩,两人同居。

女孩是吸海洛因的,经常当着他的面吸。一开始,小任劝她戒掉,她没答应,后来,抱着好奇心,他让女孩在他手上也扎了一针。

“呶,就是这里。”小任指了指手上虎口位置。

扎完针后,他躺着,闭上眼睛慢慢享受毒品带来的快感,感觉整个人飘在云端一样。

他的一个兄弟当时也在场,也试了一针,跟他的情况不一样的是,兄弟并没有享受毒品的快感,反而做起了俯卧撑,出了一身的汗。然后说,这东西不敢碰了。

后来,兄弟没再吸毒。而小任,从此染上了毒瘾,不再有心思打理生意,后来也跟女朋友分了手。

“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他说。

小任家境殷实,父亲是船长,母亲做生意的,但是,家里的钱,给他败得差不多了。

他想过戒毒,除了被警方劳教强制戒毒以外,自愿去民间收费的戒毒机构戒毒,每次一个月,收费七八千元,去了十来次,钱花了不少,每次回来,还是复吸。

他说,没办法,戒毒所能让他在生理上脱毒,但是无法从心理上根治。每次回来以后,吃吃睡睡,生活无聊,毒品圈的朋友电话一打,就过去了。有时候,不用他们打电话,自己也会忍不住过去。

“戒不掉啊!不管多长时间没碰毒了,去喝个酒,或去KTV,看到朋友掏出这东西(毒品),脚就挪不动了。”

这回,他其实是第二次进沈国军的公司了。第一次进去时,干了几个月,还是没能控制内心的魔鬼,重新吸上了毒品。

沈国军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因为经常有开路虎、宝马的人过来找他,说明小任的心没定,果然,没几天,小任在开单子的时候就犯了几次错误。

小任又吸上了毒品,离开了公司没几天,就被警方抓获了。去年,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沈国军。

“大哥,这次再吸毒品,随便你怎么样处理。”

“如果你确实想戒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今,让沈国军欣慰的是,小任确实再没有吸毒。他说,一个人吸没吸毒,从工作状态上就能看出来。“他机灵,能干,这一年来,配送蔬果的工作做得挺好,受到不少单位的夸奖。”

新生

对沈国军来说,下个月公司将会发生一件大喜事。

七名吸毒前科的员工中,其中一男一女的两名员工不仅摆脱了毒品,而且谈起了恋爱,并于去年12月份结婚。

下个月,这名女员工将临盆生产。

她叫小陈,昨天,她坐在我身边,肚子高高隆起,面色红润。

小陈今年31岁,奉化人,从3、4岁开始,父母在上海做生意,因为从小疏于教育,初中毕业后,她就走上了社会。

2009年,在超市做导购的她,跟几个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吸上了冰毒。

“第一次吸的时候觉得好玩,朋友们都在吸,就吸一次试试呗,不吸就容不了这个圈子。后来,就上瘾了,不吸难受,不想上班,只想吸毒。”

她交了一个同样吸毒的男友。他们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吸毒,吸完毒,精神很好,可以几天不睡觉,打打游戏,网上赌博等等。等到毒性过去,身体疲惫,才躺到床上。一睡十几二十个小时,醒后继续吸毒。

他们每天沉浸在这样的日子里,几乎不用吃饭,没钱了,就挖空心思想去搞钱。

2014年,她出去跟朋友一起吸毒,坐在车里,突然,一辆车子把她们拦住,上来几个便衣,用手铐把她铐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吸毒被抓。

“那时候真是吓坏了,还以为碰上了坏人。后来被带到派出所,害怕极了,以为要被关好久。后来问同样被关在里面的吸毒人员,她们说,第一次吸毒被抓关10天,第二次关15天,第三次才被关两年。”

小陈说,当时听到10天的拘留时,心里一子松了口气,对比其他人,“心里笑死了。”

在派出所,她赌咒发誓再也不吸毒了,让民警不要通知父母。然而,一出来,她就把这些给忘了,立刻投入到毒品的怀抱。

“那时候我想,还有第二次,第二次被抓也就15天嘛。第二次被抓出来后,我想这回绝对不能吸了,可是还是忍不住……。”

第三次被抓,小陈被强制戒毒两年。这两年的遭遇,她回想起来,眼圈就红了,“不想回忆起来。”

拘留所里的关押,是10几个人关在里面,一张通铺,人跟人挨着睡。强制戒毒所里的关押,稍微好一点,4张床,上下铺。

每天,除了固定时间放风以外,她们还需要做些手工活,活多的时候,每个月会给她们多几十块钱的补贴。

“里面的菜只能让我们吃饱。如果嘴馋的话,需要家里人给我们打钱,每个月基本上七八百块钱。”

小陈说,在里面花钱要看表现,表现得不好,有钱也不能买东西吃,东西主要是买些牛奶苹果香蕉饼干等。

每天待在10几平方的牢房里,这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每周只有一次到楼下操场的放风,成为她们最大的期待。

“那时候,我意识到,再玩(吸毒)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去年,她出狱后,经朋友介绍,来到了沈国军的蔬果基地工作。去年12月23日,她跟同公司的另一名吸毒前科人员结婚,下个月面临生产。

“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生一个健康的宝宝,把他带大。我们再也不会去吸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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